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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
文學地理學是一門有機融合文學與地理學研究、以文學為本位、以文學空間研究為重心的新興交叉學科。當今時期,在源遠流長、積淀豐厚而又背負著沉重歷史包袱的中國文學研究不斷面臨學科交融、學術創新的嚴峻挑戰之際,建立中國文學地理學這一新興交叉學科,具有重要的理論與實踐意義。
學科意義
建立中國文學地理學的嘗試與探索,是基于對目前中國文學研究現狀諸多缺失的反思以及如何構建一種時空并置交融的新型文學史研究范式的雙重選擇的結果。
文學地理學,顧名思義,即是融合文學與地理學而成的跨學科研究,其學科定位可以有以下多向選擇:1、從屬于文學研究的一個分支學科;2、從屬于地理學的一個分支學科;3、文學與地理學研究的交叉學科;4、相對獨立的綜合性學科;5、融合文學與地理學研究的跨學科研究方法。鑒于目前文學地理學學科尚處草創階段,難免見智見仁,我想不妨先從中抽繹出若干核心要素,然后重新排列組合如下:
1、文學地理學是文學與地理學的跨學科研究;
2、文學地理學并不是文學與地理學研究的簡單相加,而是彼此有機的交融;
3、文學地理學之文學與地理學研究的地位并非對等關系,而是以文學為本位;
4、文學地理學研究主要是為文學提供空間定位,其重心落點在文學空間形態研究;
5、文學地理學既是一種跨學科研究方法,也可以發展為一門新興交叉學科,乃至成為相對獨立的綜合性學科。
據此,大致可以將文學地理學扼要概括為:“融合文學與地理學研究、以文學為本位、以文學空間研究為重心的新興交叉學科或跨學科研究方法,其發展方向是成長為相對獨立的綜合性學科”。
文學地理學中的“地理”,依次包括:1、作家籍貫地理;2、作家活動地理;3、作品描寫地理;4、作品傳播地理等四個層序,通過對這四個層序動態的、立體的、綜合的分析研究,不僅可以使我們更真切地了解文學家的生態環境,復原經過文學家重構的時空場景,揭示隱含于文學家意識深層的心靈圖景,而且還可以由此探究文學傳播與接受的特殊規律。這里,需要特別關注一下文學地理學中“地理”之于“文學”的“價值內化”作用,所謂價值內化,就是經過文學家主體的審美觀照,作為客體的地理空間形態逐步積淀、升華為文學世界的精神家園、精神原型以及精神動力。有感于《紅樓夢》又名為《金陵十二釵》,且反復出現“金陵”意象,我曾作過一次粗略的統計,結果發現《紅樓夢》一書中出現“金陵”(或南京)竟達42次之多,足以表明“金陵”在曹雪芹精神世界中非同尋常的重要地位,因童年時代居于金陵,于是金陵便附麗著美好的童年生活在與曹雪芹坎坷一生的強烈對比中,不斷內化、升華為具有精神原型意義的理想世界,積淀為具有精神原動力作用的“金陵情結”。再如魯迅先生的系列“故鄉”小說,則為我們提供了由地理上的“故鄉” 價值內化為“故鄉情結”的另一經典案例,也同樣具有普遍性的啟示意義。
文學地理學以文學空間研究為重心,其目的首先在于重新發現長期以來被忽視的文學空間,其次是從文學空間的視境重釋與互釋文學時間,最后則是重新構建一種時空并置交融的新型文學史研究范式,這對于推動中國文學研究的學術創新――無論在個案研究的微觀方面,還是在文學史研究的宏觀方面,都有重要意義與價值。正如一切物質都是時間與空間的同時存在一樣,文學的存在也離不開時間與空間兩種形態,而文學的研究也同樣離不開時間與空間這兩個維度。文學史,只有當其還原為時空并置交融的立體圖景時,才有可能充分重現其相對完整的總體風貌,因此,文學地理學對于文學空間研究形態的拓展與深化,既在理論層面上更符合構建一種時空并置交融的新型文學史研究范式的內在需要,同時也可以在現實層面上反思與補救當前中國文學研究現狀的明顯缺失。
現代意義上的中國文學史研究,是19至20世紀之交在中國文學變革與西方文學理論傳入的雙重作用下興起的。爾后,經過代代學人持續不懈的努力,中國文學史――無論是通代文學史還是更為精細的分類專題史研究,都取得了令人矚目的進展與成果,成為中國學術史研究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然而,縱觀百年以來不斷涌現的中國文學史研究著作,其中最為流行的是注重時間一維的單向度的線性范式――姑且稱之為“藤瓜范式”,即文學史的時間進程為“藤”,作家作品猶如結在“藤”上的“瓜”,大家大“瓜”,小家小“瓜”,然后依次排列,循時而進。這種“藤瓜范式”看似提綱挈領,脈絡清晰,實則往往是對文學史研究范式的單向度的片面構型,其根本偏失就在于過于注重時間一維的線性演進,而普遍忽視空間形態及其與時間形態內在交融的立體圖景,結果不能不以犧牲文學史本身的多元性、豐富性為代價。
今天,當我們面對百年以來中國文學史研究的巨大成就與不足,面對學術界關于“重寫文學史”的學術爭鳴與期待,我認為有必要重溫一下陳寅恪先生在《元白詩箋證稿》中所提出的意見:“茍今世之編著文學史者,能盡取當時諸文人之作品,考定時間先后,空間離合,而總匯于一書,如史家長編之所為,則其間必有啟發。” 這里,陳寅恪先生特別強調編著文學史應做到“時間先后”與“空間離合”的兩相融合,的確很有預見,也很中肯,對于克服長期流行的“藤瓜范式”之弊、重構一種時空并置交融的理想的新型文學史范式頗有借鑒意義。
文學地理學注重從文學空間的嶄新視境,從一個新興交叉學科的嶄新平臺,重新審視一切文學現象、形態與規律,其意義遠不止停留于文學的空間研究,它將直接或間接地催化中國文學研究視野、理論與方法的重大變革,為其注入新的精神養液與活力。
理論創新
中國文學地理學的建立與進展,首先有賴諸多具體研究成果的累積,但最重要、最核心的是需要具有原創性意義的理論創新的支撐。
追溯中國文學地理的研究實踐,可謂源遠流長,比如東漢班固《漢書?地理志下》所論《詩經?國風》的地域特點,注重以風俗為中介探討地理環境與文學作品的關系,堪稱早期地理與文學交叉研究的典范表述。此后,關于文學地理或區域文學的論述,在歷代的文集、詩話、筆記等中屢屢出現,但多隨感而發,缺少必要的邏輯推繹與理論闡述。到了20世紀,在首尾兩次略為相似的“文化熱”的激發下,傳統的文學地理研究先是在世紀初伴隨西方文化地理學理論與方法的傳入而發生近代轉型,其代表性成果主要有劉師培《南北文學不同論》、汪辟疆《近代詩派與地域》等;繼之則在世紀末再現復興局面,除了日益增多的單篇論文之外,還陸續出現了以曾大興先生《中國歷代文學家之地理分布》,胡阿祥先生《魏晉本土文學地理研究》,李浩先生《唐代三大地域文學士族研究》《唐代關中士族與文學》等為代表的一批學術專著。袁行霈先生《中國文學概論》也曾列專章《中國文學的地域性與文學家的地理分布》予以討論。此外,楊義先生新近出版的《中國古典文學圖志》,雖然不屬于純粹的文學地理研究著作,但在文學與民族學、地理學研究的結合上有新的拓展之功。這些都對中國文學地理研究的成果累積作出了重要貢獻。
然而,從建立中國文學地理學的學科要求衡量之,學術界對此還須付出更多的努力。概而言之,目前的相關研究普遍存在著兩大根本缺陷:一是理論創新;二是體系建構,需要同時加以重點突破。其中理論創新是文學地理學學科得以建立和發展的生命與靈魂,但嚴格地說,迄今為止尚無具有原創性意義的理論建樹,因此,這方面的重點突破,最為迫切,但難度也最大。鑒此,本文率先提出了“場景還原”與“版圖復原”的“二原”說,作為建立中國文學地理學的兩大理論支柱。
“場景還原”說的要義,就是從文學概念或對某種文學現象的概括向具體鮮活、豐富多彩的特定時空場景還原,向更接近于文學存在本真的原始樣態還原。真正的文學研究如同文學創作,切不可舍棄那些具體可感的特定文學時空場景,更不可舍棄發之于那些生動鮮活而蘊義深遠的特定文學場景的真情感動。茲舉兩例:一是南宋淳熙十五年(1188)冬,陳亮自東陽赴上饒拜訪退閑在家的辛棄疾,二人同游鵝湖,共飲瓢泉,長歌相答,極論世事;陳亮小住十天后,兩人又同去紫溪拜會朱熹,未見,陳亮先行東歸。別后第二天,辛棄疾為挽留陳亮,一路追去,至鷺鷥林,雪深泥滑,獨飲小村,夜宿吳氏泉湖四望樓,忽聞鄰笛凄涼,不能成眠,感慨系之,作《賀新郎》詞(把酒長亭說)。五天后,陳亮奉原韻賦詞《賀新郎》(老去憑誰說)以答。別后,辛棄疾又作《破陣子》(醉里挑燈看劍)寄之。兩人都在詞中寄寓壯志難酬的悲憤和一致主戰的心愿。二是清代順治十五年(1658)四月,吳兆騫因丁酉科場案為仇家所誣,長流寧古塔后,顧貞觀、徐乾學、徐元文等多方奔走,終以文才打動納蘭容若,援手相救。康熙二十年(1681)十一月中旬,吳兆騫在歷經長達二十四年的流放之后,自寧古塔返還京都,徐乾學大設宴席,親朋紛紛前來相賀。酒過數巡,徐乾學起身賦詩一首,徐元文、納蘭容若、潘耒、馮溥、陳其牟、王士禎、吳樹臣、尤侗、毛奇齡等次韻奉和,吳兆騫本人也當場賦作《奉酬徐健庵見贈之作次原韻》詩:“金燈簾幕款清關,把臂翻疑夢寐間。一去塞垣空別淚,重來京洛是衰顏。脫驂深愧胥靡贖,裂帛誰憐屬國還?酒半卻嗟行戍日,鴉青江畔度潺。”……此景此情,的確令人感嘆不已,感奮不已,它不僅留給我們一幅幅具體可感、形象生動的文人生活圖景,而且也一同賦予我們一種震撼心魂的信念與力量。所以,所謂“場景還原”說,既是對一種鮮活生動、多彩多姿的原初文學樣態的回歸,同時也是對浸透其中的人文精神的回歸。
然而,就文學發展演變的歷史進程來看,特定的具體的文學場景畢竟僅僅是其中一個小小的單元,無數個文學場景的組合與演進,才能構成整體的文學時空圖景。鑒此,我認為有必要在“場景還原”說的基礎上,再提出“版圖復原”說,版圖之“版”,意為戶籍,《周禮?夏官?司士》有“掌群臣之版”云云,即為戶籍之意;版圖之“圖”,意為地圖。版與圖組合為版圖,既可通指一國的疆域,同時又可分指經濟、政治、文化的地域分布狀態,如政治版圖、經濟版圖、文化版圖,等等。文學地理的核心關系是文學家與地理的關系,其中文學家是主體,是靈魂;地理是客體,是舞臺。文學家的“戶籍”之所在,也就是文學活動空間與舞臺的中心之所在;而文學家的“戶籍”又非凝固不變,而是始終處于活動之中的,因此以文學家為主體與靈魂、以地理為客體與舞臺的文學版圖也就始終處于不斷的變化之中。文學版圖的復原即是通過文學家的籍貫與流向,還原為動態、立體、多元的時空并置交融的文學圖景,此即“版圖復原”說的精髓所在。
“場景還原”與“版圖復原”的“二原”說,是相互貫通、相得益彰的。整體的文學版圖是由無數個具體的文學場景組合而成,作為文學版圖中的主體與靈魂的文學家無不處于具體的文學場景之中,具體文學場景的變化必然會引發整體文學版圖的變化,而整體文學版圖的變化又決定著具體文學場景變化的方向與節律。如果說,文學版圖是一個相對抽象的整體的概念,那么文學場景則為具體、特定的時空組合,它是不可替代的,也是不可重復的,是高度個性化的時空組合。因此,把握了文學“場景還原”與“版圖復原”的精神實質,并將兩者有機地融為一體,相信可以在微、宏觀兩個層面上為建構中國文學地理學的學術體系提供強有力的理論支撐,并可以克服缺乏文學地理與中國文學地理獨特性的模式泛化現象與傾向。
體系建構
對于中國文學地理學而言,理論創新與體系建構就如靈魂與骨架,無魂不活,無骨不立,兩者缺一不可。以“場景還原”與“版圖復原”的“二原”說為兩大理論支點,然后通過重點提煉“本土地理”、“流域軸線”、“城市軸心”、“文人流向”、“區系輪動”等一系列工具性概念與范疇予以密切配合,這就為“理論創新”之“靈魂”與“體系建構”之“骨架”的融會貫通與邏輯轉換鋪平了道路。
體系建構既是建立中國文學地理學的另一需要重點突破的關鍵所在,也是標志中國文學地理學學科形成的核心成果。從決定和影響中國文學地理的最為關鍵的要素來看,首先是文學家籍貫分布,然后依次為流域軸線、城市軸心、文人流向,最后歸結為區系輪動。這如同一個啞鈴結構,文學家的籍貫分布是整個文學地理的基礎和始點,但它是靜態的、平面的、單向的,與此相對應的區系輪動則是動態的、立體的、多元的,而中間最重要的三個環節分別相當于“動脈”、“心臟”、“靈魂”的功能與作用。
1、流域軸線在中國文學地理中猶如“動脈”的作用。黃河、長江、珠江、運河四大流域三橫一縱的展開,猶如四大動脈貫通于中國文學版圖之上,彼此在伴隨中國文學版圖自西北向東南的依次移位中相繼發揮主導作用。其中黃河流域軸線具有先發優勢,長江流域軸線具有次發優勢,珠江流域軸線具有后發優勢,而運河流域軸線則在溝通黃河、長江兩大流域而構成中國文學版圖中的“黃金水網”中,具有交而通之、凝而聚之的特殊功能。然后由黃河、長江、珠江三大流域三角洲與京杭大運河相配合,一同構成環東南沿海的弧形“黃金連線”,此與運河與黃河、長江三河交匯的“黃金水網”一同成為中國古代文學家最密集的分布區。
2、城市軸心在中國文學地理中猶如“心臟”的作用。城市軸心,意指具有一定空間結構和行政關系的城市序列在中國文學版圖的構成與演變中所發揮的最為核心的作用――不僅城市本身成為最活躍、最重要的文學活動舞臺,而且也是進一步驅動文學版圖演變的核心動力所在。由于黃河、長江、珠江、運河四大流域在中國地理上的重要地位,中國城市群落也主要分布在這四大流域軸線上,流域軸線為城市軸心的形成提供了地理條件,而城市軸心的轉換又帶動著流域軸線的移動,彼此連為一體,密不可分。與此同時,城市軸心也在行政建置的設立與調整中,推進城市軸心體系的完善與軸心功能的發揮,然后在物質與精神兩個層面上最大限度地吸納和積聚各種文學資源,發揮文學軸心作用,成為文學版圖的“心臟”所在。其中始于西周首陪都制所開創的“雙都軸心”源遠流長,別具一格,是城市軸心體系中的核心所在。由“雙都軸心”將不同等級的城市網絡連為一體,并通過“京都情結”的內在引力,最大限度地將各地的文人群體吸納其中。
3、文人群體在中國文學地理中猶如“靈魂”的作用。作為文學活動與創作的主體,文人群體的流向隨時都在改變著并最終決定著中國文學版圖的整體格局,決定著文學區系輪動的方向與節律。文人群體的整體地域流向,總是圍繞不同級次的城市軸心,從外邑流向都城,從邊緣流向中心。其中最重要的,一是由求學、應舉、仕進、授業構成的向心型的地域流向,主要表現為以向心力為動力的正向運動;二是由隱逸、貶流構成的離心型的地域流向,主要表現為以離心力為動力的逆向運動;三是由游歷、遷居構成的交互型的地域流向,主要表現為以向心―離心力為合成動力的交互運動。以上三者,以前者為主導,以后二者為輔助,在“極化―擴散”的對流與互動中,不斷打破舊的平衡,建立新的平衡,文人群體也因此而歷經不同的排列組合,然后逐步成長為不同的文學社團與文學流派。
以文學家籍貫地理分布為基礎,然后依次從靜態走向動態,從平面走向立體,從單向走向多元,最后便進入對文學地理區系輪動的動態模型建構與規律探討。綜合中國文學地理的空間分布與時間演變來看,大致可以將其歸結為“內圈”文學區系與“外圈”四大文學區系的輪動與互動。“內圈”文學區系,即指秦隴文學區系、三晉文學區系、齊魯文學區系、巴蜀文學區系、荊楚文學區系、吳越文學區系、燕趙文學區系、閩粵文學區系。前六大文學區系分別座落在黃河、長江流域軸線上,燕趙文學區系、閩粵文學區系則分別座落在運河流域、珠江流域軸線上,然后環繞東海岸線而完成區系之間的連接、過渡與轉換。這文學區系既在空間上同時并存,相互影響,又在時間上依次輪動,不斷演化。“外圈”四大文學區系,即指東北文學區系、北部文學區系、西北文學區系、西南文學區系,這是“內圈”文學區系輪動過程中不斷向外擴散并由此構成內外互動的結果,也是各代文學“拓邊”運動的重要成果。
從“內圈”文學區系與 “外圈”四大文學區系的輪動與互動態勢來看,處于核心層面、構成核心動力的,則是“內圈”文學區系 。其在總體趨向上,是從西到東,從北到南,先后經歷了五次循環往復運動,也由此劃開了中國文學地域區系輪動的五個階段。第一次運動始于五帝傳說時代,終于商代,依次從秦隴文學區系向三晉文學區系、齊魯文學區系輪動,最后重心落在齊魯、燕趙、三晉三大區系的三角地帶。第二次運動始于西周,終于戰國,同樣依次從秦隴文學區系向三晉文學區系、齊魯文學區系輪動,最后重心落在齊魯與荊楚文學區系。第三次運動始于秦漢,終于南北朝,依次從秦隴文學區系向三晉文學區系、吳越文學區系輪動,最后重心落在吳越文學區系。第四次運動始于隋唐,終于南宋,同樣依次從秦隴文學區系向三晉文學區系、吳越文學區系輪動,最后重心再次落在吳越文學區系。第五次運動始于元代,終于清代,依次從燕趙文學區系向齊魯文學區系、吳越文學區系輪動,最后重心仍落在吳越文學區系。
以上各文學區系五次循環輪動的軌跡與規律,作為中國文學地理形態與演變的最終結果,是始于文學家籍貫地域,中經流域軸線之“動脈”、城市軸心之“心臟”、文人流向之“靈魂”三個關鍵環節的接力與互動而逐步形成的。
關鍵詞:地理教學;文學名句;妙用
中國詩詞博大精深,內容豐富多彩,其中借景抒情的、寄情山水的比比皆是,還有一些直接歌頌祖國的大好河山,這些文學名句直接或間接反應自然界及其運動變化規律。在地理教學中運用詩歌不僅激發學生學習興趣,還能提高學生綜合文化素質,活躍課堂氣氛。"坐地日行八萬里,巡天遙看一千河。"讓學生記住了赤道周長;“春雨貴如油”則反映華北地區的氣候特征。“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則反映干旱地區常見天氣特征。在詩詞意境中學習地理知識可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國幅員遼闊,從曾母暗沙到漠河,從帕米爾高原到烏蘇里江畔,地貌類型復雜多樣,自然想象瞬息萬變,使我國各個地區在氣候、土壤,植被,水文、地貌等自然環境方面都存在差異。不同的自然環境致使人們生產生活方式的不同,導致社會環境的差異。這些不同和差異已被人類深刻體會,被古人用優美的詩詞記錄下來,被世人熟記于心,若被運用于課堂,既豐富課堂內容,又激發學生學習興趣。
1 地形特征、海陸位置對氣候的影響
從"最是一年春好處, 絕勝煙柳滿皇都"到"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反映從沿海到內地降水的第變規律。說明在沿海地區海風以帶來春的印跡,到處花紅柳綠,而內地的玉門關還屬于冬季風的勢力范圍,同時反映夏季風勢力較弱,說明在沿海地區海風以帶來春的印跡,到處花紅柳綠,而內地的玉門關還屬于冬季風的勢力范圍,同時反映夏季風勢力較弱,“忽如一夜東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則說明冬季風的強筋。從朱自清的:"雨是最尋常的,一下就是三兩天。可別惱,看,像牛毛,像花針,像細絲,密密地斜織著,人家屋頂上全籠著一層薄煙。"到華北地區的“春雨貴如油”反映不同時間我國不同地區的降水差異。也說明副熱帶高氣壓帶在我國推進進程。三、四月副高推進到江淮一帶,江淮地區正處雨區,就。如朱自清筆下描述的那樣。華北地區受副高控制降雨稀少,有“春雨貴如油”的說法 。
2 詩詞寄情與山水,同時展現了山水
我國詩詞多借景抒情,在抒情的同時,描述了多種多樣的自然地理環境,反映出不同地區水文、地貌、土壤、植被特征。從"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天,輪臺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隨風滿地石亂走" 到"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再到"羅浮山下四時春,盧橘楊梅次第新……"寫出從沿海到內地由于降水氣溫不同自然景觀依次遞變規律,從荒漠到草原又到森林景觀。寫出從沿海到內地由于降水氣溫不同自然景觀依次遞變規律,從荒漠到草原又到森林景觀。"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常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與"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說明自然帶的垂直變化規律。“終南陰嶺秀,積雪浮云端......”寫出山體氣溫的垂直變化,同時也表現了陰坡陽坡的景觀差異。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這是斷層處這一特殊地質景觀下的水文特征,它是地殼垂直運動的見證,同時也是流水侵蝕地貌的見證。“終南陰嶺秀,積雪浮云端......”寫出山體氣溫的垂直變化,同時也表現了陰坡陽坡的景觀不同。”水作青羅帶,山如碧玉簪“表現云貴高原地區風化作用強烈,地表支離破碎。"山舞銀蛇,原馳蠟像……"借助北方山體的巍峨挺拔和黃土高原的地貌特征直抒胸臆。“小橋流水人家…"反映江南水鄉宜人的地理環境。“東大江東去浪淘盡......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這種壯觀的自然景象又激發了作者的靈感,也許只有此景才能激發出如此的豪言壯語,為世人傳送。從另一個側面看也許是中國多彩的自然景觀成就了中國詩篇的不朽。
3 詩歌中暗含自然規律,體現人文統一思想
關鍵詞:文學地理學;學科歸屬;研究對象;研究方法;學科建設;
作者:侯艷
“文學地理學”是康德在其《自然地理學》中提出來的一個地理學概念。[1]在中國,隨著梁啟超、章太炎、劉師培等人將康德的“文學地理學”和德國那特硁的“政治學”用于中國文學藝術南北差異的研究,遂開創了中國文學地理學的研究歷史。120世紀80年代以來,文學地理學的研究在中國蔚然成風,其中頗多學者將其視為一門新學科(2),并致力于其學科建構。“文學地理學不僅為傳統的文學研究提供了一種全新的視角和方法,解決了傳統的文學研究所不能解決的諸多問題,豐富和深化了人們對文學家、文學作品、文學理論和各種文學現象的認識和理解,而且也為人文地理學等相關學科的發展提供了新的素材和思路。”[2]然而文學地理學的學科屬性到底屬于文學還是其他學科?能否建成獨立學科?特別是學科歸屬、研究對象、方法理論建構、學科建設等問題是目前文學地理學研究所面臨的四大基本困境。
一、文學地理學學科歸屬的困惑
關于文學地理學的學科歸屬,在國外,由于從事文學地理學研究的學者大部分是地理學家,因此他們關于文學地理學的學科歸屬更多地偏向于地理學,并把它作為人文地理學的分支學科提出來。AKDutt曾明確指出:“文學地理學是人文地理學或文化地理學的一個較近的分支學科。”[3]DeborahHart也提到:“文學地理學已經成為一個(地理學)較初級的分支學科。”[4]然而,國內學界關于文學地理學的學科歸屬問題,目前并沒有形成統一的認識。梅新林曾從研究實踐中歸納出五種不同的歸屬傾向:“一是從屬于文學研究的一個分支學科;二是從屬于地理學的一個分支學科;三是文學與地理學研究的交叉學科;四是相對獨立的綜合性學科;五是融合文學與地理學研究的跨學科研究方法。”[5]曾大興曾將目前學界關于文學地理學的歸屬概括為四種觀點:一是文化地理學的一個分支;二是一種學術方法;三是文學史研究的一個補充或者“補救”;四是與文學史學科雙峰并峙的學科。[6]簡言之,國內學界對文學地理學的歸屬傾向有三種:分支學科、交叉學科、研究方法。
首先,把文學地理學理解為一種研究方法的思路最為普遍。金克木、嚴家炎、袁行霈等著名學者都將文學地理學作為一種研究方法,運用于比較文學、現代文學和古代文學的研究中。國內近十幾年來的研究亦都沿著這條思路進行,即在對文學現象進行研究的時候,地理學作為方法論而存在。金克木先生在《文藝的地域學研究設想》中呼吁從地域的角度研究文學藝術。袁行霈在《中國文學概論》中專列了一章來談中國文學的地域性問題,認為文學不光有時間的發展變化,同時也有空間地域的差異和變化。而其主編的《中國文學史》在元代戲劇部分即根據地域進行編寫。李浩在《古代文學研究的困境與學術突圍》一文中更是直言:文學地理學研究方法的嘗試應用,可以突破古代文學的研究困境,實現學術突圍。[7]可見,這種歸屬思路是把文學地理學當作一種研究文學問題的跨學科方法。
極力倡導文學地理學成為一門獨立交叉學科的學者有陶禮天和鐘仕倫。陶禮天在其著作《北“風”與南“騷”》中正式呼吁發展文學地理學這門人文地理的新興學科,認為:“文學地理學既是人文地理學的子學科即文化地理學的一個分支,也是美學的分支即文藝社會學的一個支脈,因而文學地理學實質是一門邊緣學科。”[8]鐘仕倫則從中國和西方文學地理學發展的歷史過程角度出發,認為“文學地理學屬于地理學與文藝學、地域美學相交叉的新興學科”[9]。馬晶則認為“文學地理學是文學和地理學兩個知識體系的交叉重疊部分,具有二重性,既有文學學科的特性,又有地理學學科的特性。”文學地理學是“將地理因素影響下的文學研究和存在于文學形態中的地理研究結合在一起的系統”[10]。梅新林也提到文學地理學是一門交叉學科,他界定文學地理學是“融合文學與地理學研究、以文學為本位、以文學空間研究為重心的新興交叉學科或跨學科研究方法,其發展方向是成長為相對獨立的綜合性學科”[11]。在這個界定中,交叉學科、研究方法和綜合性學科的表述同時存在,更可見目前文學地理學學科歸屬的困境。
另有一部分學者將文學地理學作為分支學科來探討。鄒建軍提出把文學地理學當作中國比較文學研究的一個分支學科,同時又提到它也是一種批評與研究文學的方法。[12]楊義先生從文化的角度切入文學,持大文學觀,指出文學地理學是一門會通之學,“要會通文學與地理學、人類文化學以及民族、民俗、制度、歷史、考古諸多學科”[13]。由此可見,楊義先生看到了文學地理學跨學科的特性,同時把它看作是對文學研究領域的新開拓,他明確提到“文學地理學是一個極具活力的學科分支”[14],同時又提出“文學地理學是一個值得深度開發的文學研究的重要視野和方法”[14]。可見,楊義先生關于文學地理學的學科歸屬也存在著和其他學者一樣的混沌和困惑。
對文學地理學學科歸屬問題作出重大貢獻的是曾大興,他明確地把文學地理學當作與文學史對峙的新學科,提出:“文學地理學研究的目標之一,就是建立一門與文學史學科雙峰并峙的文學地理學科。沒有文學地理這個二級學科的文學學科是一個不完整的學科。”[15]他把文學地理學提高到與文學史相同的高度,由此將文學地理學列為與文學史并列的學科,認為文學地理學是從屬于文學研究的一個獨立學科。在他看來,作為一級學科的文學,其下的二級學科應該包含文學理論、文學史、文學地理和文學批評,并且它們之間是有等級差別的。“文學批評是一個最基礎的二級學科,文學史和文學地理是兩個并列的較高級的二級學科,文學理論是一個最高級的二級學科。”[15]他還特別指出:文學地理學不應僅僅是文學史研究的一個補充,也不僅僅停留在一個方法的層面。……世間萬事萬物都是在特定的時間和空間產生并發展的,文學也不例外。幾乎所有學科,都有其時間和空間這兩個維度,也就是說,既有解釋其時間關系的分支學科,也有解釋其空間關系的分支學科。……為什么文學有文學史,而不能有一門文學地理呢?[15]曾大興在一定程度上為文學地理學學科歸屬定位指明了方向。但是,很明顯,實際上他與鄒建軍、楊義一樣,認為文學地理學是文學研究的一個分支學科,不同的是認為文學地理學與文學史并列,文學地理學的研究是空間的,文學史的研究是時間的,因此時空兩者可以并列,這種理解在某種程度上顯得有些簡單。并且,與文學史關系的緊密糾纏必然會增加文學地理學成為獨立二級學科的艱難性并影響其在學界的認同感。
二、文學地理學研究對象的分歧
文學地理學的研究對象是什么?目前國內外的文學地理學主要致力的研究有兩種,一是以地理為本位的人文地理(或稱文化地理)研究,其中多包含文學研究,二是以文學為本位的文學地理研究。[5]
首先,由于將文學地理學歸屬為人文地理學的分支學科,國外學界普遍認為文學地理學的研究對象即是關于文學與地理之關系的研究。“對地理學家來說,他們一直借鑒文學,把它作為一種更好地理解地方的方法。”[16]由此,一方面,他們將文學理解為地理學研究的資料庫,“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地理學家把文學視為一個毫無疑問的資源,‘一個生動描寫風景和生活的價值連城的寶庫’,用它來使自己的文本變得生動”[17]。他們認為文學所有的價值只在于它對生活的反映,它能使地理文本變得更為生動。所以在文學地理學研究中,他們更多地致力于諸如此類的研究:“文學‘數據’應該怎樣被用于更多的地理信息的傳統形式,如人口統計數據,采訪和檔案材料?應該如何調解不同源頭間的矛盾?”[17]另一方面,他們還致力于研究主觀因素對地理空間的塑造,注重地方的意義和內涵的揭示。通過各種文學形式的研究,探索文學對地理空間的展示和建構,文學在地理景觀意義構建上所具有的獨特作用,并通過考察描寫地區的著名作品來探索和揭示人與地理之間充滿感情的關系,進而考察文學與地理學之共通的東西。所有這一切,都是從文學出發去探討地理空間的意義,解決的是地理問題,因而國外的文學地理學研究,其研究對象盡管包含了諸多文學研究,但它是以地理為本位的人文地理(或稱文化地理)研究。
相反,在國內“文學地理學是以文學為本位的文學地理研究”這一觀念普遍被認可,正如曾大興明確指出的:“文學地理學研究雖然要借鑒自然地理學和人文地理學的某些理論和方法,但是它的目的,還是為了解決文學的問題,也就是說,它的出發點和落腳點,都是文學,不是地理。”[15]對這一問題,徐玉如也有相同的看法,“文學地理學研究雖然要借鑒自然地理學和人文地理學的某些理論和方法,但是它的目的,還是為了解決文學的問題,也就是說,它的出發點和落腳點,都是文學,不是地理。文學地理學研究必須以文學作品為本位。”[2]然而,由于對文學地理學學科歸屬的含混,學界關于文學地理學的具體研究對象還存在眾多分歧。將文學地理學理解為一種研究方法的學者,致力于從地理空間的角度對文學的各種現象和問題進行探究,試圖探究文學之所以表現出如此特色的地理因素以及文學本身體現出的地理空間特征。將文學地理學作為分支學科或獨立交叉學科來探討的學者,根據文學地理學學科歸屬的不同,其研究的對象亦不盡相同,大體持有“本位說”“關系說”“空間說”“文化說”“邊緣說”和“地域審美說”等觀點。
梅新林認為文學地理學有一個“雙重范式”,即“以文學為本位的文學地理研究為主導、以人文地理學中的文學地理研究為輔助,然后整合、發展為相對獨立的文學地理學”。因此他主張文學地理學的研究對象即以文學為本位,研究“文學地理學理論、斷代文學地理、區域文學地理、城市文學地理、文人群體活動空間以及文學地理學研究隊伍建設等方面”[18]。梅新林的看法可稱為“本位說”。曾大興從自然環境、人文環境、自然地理和文化地理與文學的關系來界定文學地理學的學科性質,主張“文學地理學的研究對象之一,就是文學與地理環境之間的關系”。具體言之,文學地理學的研究對象是對“文學要素的地理分布、組合與變遷,文學要素及其整體形態的地域特點與地域差異,文學與地理環境的相互關系”的研究[15];“概括地講,就是文學與地理環境的關系(簡稱文地關系)”[6]這可稱之為“關系說”。鄒建軍則特別提到文學地理學“特定的研究對象”,認為“就是文學中的地理空間問題。”[19]鄒建軍的看法可稱為“空間說”。楊義先生認為文學地理學是會通之學,其研究對象即是研究文學在其自身的區域類型、文化層析、族群分合、文化流動等四大領域間的相互貫通。楊義先生的主張可稱為“文化說”。陶禮天認為文學地理學是一門邊緣學科,它的研究對象是文學,主要“致力研究的是文學的地理風土質性以及其主、客觀方面的成因”[8],他不贊同只關注文學與地理的關系,主張還要考慮到文學是一種社會意識形態,必須把它與政治、哲學、宗教聯系起來,因此認為文學地理學可以歸入藝術社會學的范疇。陶禮天的觀點可稱之為“邊緣說”。鐘仕倫認為文學地理學是一門文學與地理學相互融合的交叉學科,其研究對象是文學本身或者是文學作品中有關人地關系的藝術表達。文學地理學實際上是通過文學現象所表現出來的人對特定自然地理環境和人文地理環境的審美反映,這種審美反映可以稱為“地域審美觀念”。也就是說,文學地理學的研究對象是文學作品、作家、流派、批評和接受中的地域審美觀念。[9]鐘仕倫的看法可稱為“地域審美說”。
總之,國內學界盡管皆堅持以文學為本位的文學地理研究,但由于文學地理學的學科歸屬問題尚不統一,因此其研究對象、任務和目標亦都處于不明確的困境中。而國外視文學地理學為以地理為本位的人文地理(或稱文化地理)研究的這種傾向,更是增加了文學地理學研究對象確定和統一的困難性。
三、文學地理學研究方法的不確定
由于文學地理學的學科歸屬、研究對象、任務和目標等還不十分明確,學科規范也沒有真正地正式建立,因此它的研究方法迄今沒有完全而成熟的形成,有的是借用別的學科的方法。鄒建軍、曾大興、鐘仕倫、戴偉華、梅新林等皆提出了頗具指導意義的研究方法。
鄒建軍認為,雖然文學地理學還沒有一種或多種只屬于自己的、很有價值的研究方法,但是在文學地理學研究中,文本解析、實地考察、圖表統計、動態分析、比較對照、追求一種理論上的建構等方法值得重視。[19]他認為,所謂文本解析,即是對作家作品的研究,尤其是對作品的研究,它是文學地理學最基本的研究方法。所謂實地考察,即強調對文學發生地與文學發展地的實地考察,關注作家創作、作品產生的地理背景以及文學史與文學集群的情況。它是文學地理學非常重要的研究方法之一。所謂圖表統計,即是對經過實地考察得來的一些東西進行數據統計,并得出相關的信息。它是文學地理學研究過程與研究結果分析中必不可少的研究方法。所謂動態分析,即是借助文化地理學和歷史地理學的動態分析法,對作家與作品的地理分布,以及與地理相關的文學現象進行動態分析。它是文學地理學最具科學性的研究方法之一。所謂比較對照,即對不同地方的文學與不同時代的文學、對不同環境的文學與不同方向的文學進行比較與對照。它是文學地理學不可或缺的研究方法。所謂追求一種理論上的建構,即建構文學地理學的有關理論,形成新的研究方法與研究的手段。它是文學地理學具有理論高度之表現的研究方法。
曾大興認為:廣義而言,文學地理學的研究方法包括兩類,一類是指導和規定學術研究應該如何開展的規則和程序,一類是從事學術研究的技術方法。僅就技術方法來講,文學地理學的方法又包括一般方法和特殊方法。凡是文學的其他二級學科能使用的方法,文學地理學都可以使用,這類方法屬于一般方法。而文學地理學自己的方法,即是特殊方法。曾大興進一步提出:文學地理學至今還沒有形成自己的方法,它所用的還是地理學的方法,其中主要是自然地理學和人文地理學的方法,這些方法主要有文獻邏輯推證法、統計計量法、數理模型法等等[20],它們具體運用于文學地理學研究中,可歸納為五種研究方法,即系地法、現地研法、空間分析法、區域分異法和區域比較法。系地法,就是考證文學事象發生的地點,然后按照形式文學區或功能文學區進行排列;現地研究法,就是把文獻研究法和田野調查法這兩種方法結合起來;空間分析法,就是對文學作品的地理空間(包括各種空間元素及其結構與功能)進行分析和解讀;區域分異法,就是按照文學的區域特征及其差異,把它們分為不同的地理板塊;區域比較法,就是把兩個以上的不同區域的文學事象進行共時比較或平行研究。[21]在《文學地理學概論》中,曾大興又補充了“地理意象研究法”,即地理學意象研究和文學意象研究相結合的方法,并指出地理學意象研究與文學意象研究的不同,它必須準確地考證地理意象所在的地理方位,準確地描述其地理特征、地理價值和歷史淵源;必須細致地描述地理意象的形態特征或者審美特征,闡述它的文學意義和審美價值,必須深挖和揭示地理意象所包含的獨特文化內涵、歷史價值和現實意義。[6]每一種方法都有其長處和短處,文學地理學學者應根據研究對象的實際需要,用其所長而避其所短。曾大興還特別強調:文學地理學的研究與文學史的研究是有明顯不同的。文學史的研究可以關在書房里利用所能找到的文獻資料進行歸納,文學地理學的研究除了使用文獻資料,還必須走出書房,對文學家的出生成長地、流動遷徙地、文學作品的產生地,以及文學作品本身所描寫的自然、人文景觀與地理空間等等進行實地考察,所以文化人類學的田野調查法和臺灣學者簡錦松教授的“現地研究法”特別值得借鑒。簡氏的現地研究法的內涵比單純的田野調查法要豐富,它實際上是“文獻解讀與現地測量”相結合,在一定程度上“實地重現”作者“寫作的場域”,但是它仍然不是我們所期待的文學地理學的方法。因為簡氏的“鑒識科學”最多只能實地重現作者的生活環境與寫作環境(寫作的場域),而很難實地重現作品中的地理空間和地理景觀。因為地理的真實與文學的真實是有差別的,地理學的真實與文學地理學的真實也是有差別的。[20]
此外,鐘仕倫提出,區域地理學的“區域—比較方法”是文學地理學研究的重要方法,它非常適合于作家研究,包括文學流派、風格的研究。鐘仕倫認為:一方面,進行作家的文學地理研究,運用“區域—比較方法”可以描繪出作家的地理區域特征和空間結構分布,并從這種分布中追尋到各個區域具有代表性的文學流派或者文學風格所產生的因果聯系,并且在這種因果聯系中使他們被確認為“一個整體”和“一個個體”。另一方面,正如梁啟超所論“‘文學地理’常隨‘政治地理’為轉移”,作家的空間結構分布是一個動態的發展過程,常常隨著文化中心和政治中心的遷移而變遷。運用“區域—比較方法”可以對文學的動態空間結構分布進行研究。因而,區域地理學的“區域—比較方法”無疑是建構文學地理學學科基礎和研究方法的最好借鑒。[9]
戴偉華則提出:在中國文學地理學研究中,微觀與宏觀的研究方法并重,相輔相成。微觀研究方法側重個案分析,其具體方法有利用出土文獻、充分挖掘傳世文獻的材料價值、在材料可信的前提下作出合乎情理的推斷、在名物考訂中必須以文體為基礎等。宏觀理論探討,要在對立統一中求新求變;利用歸納法不斷深化,以求獲得更包容更高層級的概念;提升理論思考層次,從本質上說明事物的性質。[22]
梅新林提出“雙重研究法”又稱“二元復合研究法”的觀點。他認為:“文學地理學”既是融合“文學”與“地理學”的新興交叉學科,同時也是一種跨學科的研究方法。“文學地理學”的跨學科性質決定了其研究方法的雙重性和二元復合性。就本質而言,“地理學”研究需要運用科學實證方法,而“文學”研究則需要運用美學闡釋方法,它們彼此相距甚遠,但又相輔相成。一方面,對應于文學“外層空間”的“版圖復原”,需要借鑒和運用“地理學”的科學實證方法,包括準確的空間定位,大量的數據統計,以及各種圖表的編制甚至運用地理學專業性的工具;另一方面,契合于文學“內層空間”的“精神探原”,則需要繼承和運用“文學”研究領域的美學闡釋方法,包括對文本空間形態與意義細致深入的描述、分析與闡釋,這是一種審美而非科學行為,需要具備足夠的審美想象力、感悟力與判斷力;而貫通于文學“外層空間”與“內層空間”的“場景還原”,則需要同時交替運用以上兩種研究方法,或由外而內,以美學闡釋方法為導向;或由內而外,與科學實證方法相印證。對于“文學地理學”研究而言,以上兩種方法猶如鳥之雙翼,車之兩輪,彼此缺一不可。例如“文學地圖”,其本身即有隱喻性與工具性的雙重意涵,其科學性與審美性的分野非常明顯。當“文學地圖”之“圖”與“文”有機地融為一體時,便是“地理學”研究的科學實證方法與“文學”研究的美學闡釋方法的交替運用與融會貫通。[23]
綜觀鄒建軍、曾大興、鐘仕倫、戴偉華、梅新林所提出的文學地理學研究方法,我們不難看出文學地理學研究在文學、地理學(包括自然地理、人文地理、文化地理)、地域學、空間學、人類學、文化學、區域學、美學、社會學等相關領域尋求突破,力圖擺脫困境,并創立屬于自己的獨特研究方法。其中曾大興緊緊圍繞地理或空間這一維度,與文學史的相關方法進行比較,探索出有別于文學史研究的六種文學地理學研究的特殊方法,可以說是文學地理學方法論的一大突破。然而盡管如此,曾大興亦認為,文學地理學更科學的研究方法和真正意義上的方法論出現,還有待致力于文學地理學的學者的不懈探索和努力。
四、文學地理學學科建設的困境
一門學科的建設,需要在理論、范式與體系建構三個方面同步推進,并加以系統整合,才能建設成功。目前文學地理學的理論、范式與體系建構還處在不斷探索中,其學科建設亦處在艱難困境之中。簡言之,目前文學地理學學科建設遭遇到的最大困境,即理論體系擴張與實踐操作困難之間的尷尬以及尚未得到國內外學術界同行的廣泛認可。
就目前的研究看,對理論體系建構著力較勤且頗有建樹的學者有很多,如在理論建構方面,梅新林力圖通過構建“空間”之維的理論,探求文學地理學科理論建構的突破。他通過借鑒和重釋杰弗里·馬丁所歸納的地理學的三個核心問題與弗朗科·莫雷蒂所提煉的文學地圖的雙重空間概念,將它們重構為“版圖復原”“場景還原”“精神探原”的“三原”理論,作為文學地理學理論建構的三大支柱。在范式建構方面,梅新林以“三原”理論為支持,重建新的“空間闡釋學”譜系,并藉此對影響文學地理學理論建構的若干關鍵問題作出新的反思和辨析,同時提出“文學”研究范式與“地理學”研究范式相輔相成之融合范式。[23]在體系建構方面,他所主張建構的理論體系主要包括:從研究內容看,他認為,文學地理學應該研究作家籍貫地理、作家活動地理、作品描寫地理、作品傳播地理等四個方面,對這四個方面進行動態的、立體的、綜合的研究。就理論基礎與研究方法而言,除了提出“三原”理論,“雙重研究法”(“二元復合研究法”),還提煉出“本土地理”“流域軸線”“城市軸心”“文人流向”“區系輪動”等一系列工具性概念與范疇。[23]
就整個體系來看,梅新林構建的文學地理學既有理論支點,又有研究方法和研究內容,確實對中國文學地理學的學科建設尤其體系建構有不小的意義。但是,正如彭民權在《文學地理學的體系建構與理論反思》一文中指出:無論從學科建設的體系建構還是實踐操作的層面看,這個理論體系仍然處于初步的構想階段,面臨著不小的困境。首先,整個學科體系的核心是文學家地理,包括其籍貫、流向等。這種對地理因素的突出,很容易導致對文學作品的割裂式研究。其次,對于文學家籍貫與流向的考察往往采取類似科學統計的方式,以圖表與數據呈現。這種研究方法對于文學研究具有多大的有效性,還存在疑問。一方面,古人的籍貫十分復雜,采用數據統計的方法并不能真實展現當時的地理分布與作家流向問題,往往會給人誤導,得出錯誤的結論。另一方面,古代文獻受到人為因素影響太大,真偽難辨。因而,依據古代文獻統計出來的古代文學家地理分布與流向,在多大程度上有效,還是一個需要存疑的問題。最后,地域文學與地域文化的研究者往往與其研究對象有很強的地理關聯,在研究之前容易產生地域期待視野。在地域期待視野與地域身份認同帶來的主觀化影響下,文學地理學很有可能陷入被地域文學、地域文化同化的尷尬。[24]
目前對文學地理學學科建設做出最大貢獻的是曾大興。多年來,他一直致力于對文學地理學的理論、范式與體系建構的探索。在理論建構方面,曾大興緊緊圍繞“地理或空間”之維度,沿用中國學者注重實證研究的治學之風并借鑒西方的“實證主義思潮”,建構出以實證為基礎的理論框架。通過大量的實證研究得出一個結論,再根據大量的結論提煉、歸納而不是演繹出一個觀點、概念或者理論,是他建構文學地理學學科理論體系的基本思路。在范式建構方面,提出文學地理學與文學史并峙,從空間維度研究文學,與從時間維度來研究文學的文學史相對應,進而使文學這個學科真正達到“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的境界,即時空交融的境界。在體系建構方面,他所主張建構的理論體系主要包括:在研究內容方面,認為文學地理學研究的主要內容包括文學與地理環境的關系,文學家的地理分布,文學作品的地理空間及其空間要素、結構與功能,文學接受與文學傳播的地域差異及其效果,文學景觀的分布、內涵和價值,文學區的分異、特點和意義等。對這六個方面進行雙向互動關系的研究,不僅是對文本產生之環境的外部研究,而且是深入到文本內部的研究。就學科知識體系與研究方法而言,認為文學地理學學科的知識體系主要有五大板塊:文學地理學學術史,文學地理學原理,文學地理學研究方法,文學地理學批評,各式各樣的文學地理。這五大板塊相互匹配,有機銜接,由此構成文學地理學學科知識體系的“整體關聯性”。同時總結出文學地理學研究的6種特殊方法以及相應的5個原則。
中學地理學科是一門綜合性很強的學科。是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等多種知識綜合的學科。著名科學家錢學 森稱它是一個“開放的復雜巨系統”,多種學科相互聯系,影響很大。在中學地理課的教學過程中,要求教師 博覽群書,廣泛涉獵多學科的知識,中學地理教材中蘊含的歷史知識比較多,在地理課教學中緊扣教學內容, 挖掘地理課中的歷史知識,有意穿插一些生動的歷史知識教學,能培養學生學習地理的興趣,促進地理知識的 掌握。
一、在備課時,結合教材中所涉及的歷史知識進行學習,研究,使其納入地理知識的體系之中,建立地理 、歷史知識的有機聯系。例如:講述世界主要航線時,可聯系新航路的開辟等歷史知識。如:“四個人兩條路 線繞地球一圈”、以及“好望角”、“西印度群島”、“麥哲倫海峽”、“火地島”名稱的由來;伊朗(波斯 )、阿拉伯(大食)、印度(天竺)、圣彼得堡(列寧格勒)、葉卡特琳堡(斯維爾德洛夫斯克)、伏爾加格 勒(察里津、斯大林格勒)、伊斯坦布爾(君士坦丁堡)等古今地名的演變。我國六大古都都具有悠久的歷史 :北京始于西周薊城、春秋時代即成為燕國的國都,以后成為金、元、明、清各朝代的首都;西安(今長安) 始于西周的鎬京,以后成為秦、漢、隋、唐各朝首都。洛陽始建于西周初期,自東周以來,先后有東漢、曹魏 、西晉、北魏、隋(煬帝)、唐(武后)以及五代的后梁、后唐、后周等九個朝代在這里建都。開封在戰國時 代是魏國的國都,以后又成為五代的后梁、后晉、后漢、后周、北宋、金等朝代的首都。南京始于戰國金陵邑 ,以后成為六朝(三國吳、東晉、南朝的宋、齊、梁、陳)首都,此外,明朝初年、和中華民國也定 都于此。杭州始于秦錢唐縣,到五代成為吳越國的國都,以后又成為南宋的首都。六大古都至少都已經有了二 千年以上的歷史。古代水利工程講述中的歷史知識有:秦國蜀守李冰,在成都附近岷江流域,修建綜合性防洪 灌溉工程都江堰;秦朝史祿負責開鑿了靈渠,勾通湘江和漓水,把長江流域和珠江流域連接起來;隋朝大運河 的開鑿等。
另外,1972年在東非肯尼亞發掘人頭骨化石,測定為二百多萬年以前的遺物,因此推斷人類在二、三百萬 年以前就已經在地球上出現了。與教材第四紀出現人類相吻合。
我國從夏朝開始制定了“夏歷”;商朝人們認識許多星座,做了世界上最早的日食、月食的記錄;春秋時 代魯國天文學家經觀測留下了世界上關于哈雷慧星的最早記錄;唐朝天文學家僧一行通過實測得出了子午線的 長度,這是世界上第一次測得子午線長度。……備課面廣,講課內容就豐富,就會造成良好的地理課堂氣氛, 引發學生對地理課的興趣,促進對地理知識的理解。
二、地理課教學過程中,要精選與地理課堂內容相關聯的歷史內容。巧妙地與地理新知識加以聯系。這樣 聯系歷史,反映現實的地理知識,突出了地理教學的特點。如講述東歐政治地圖的變化時,可簡介俄國在17世 紀中期,兼并了第聶伯河以東的烏克蘭;18世紀,俄國奪取了芬蘭灣的愛沙尼亞,拉脫維亞,立陶宛等地區, 然后向東擴張一直到我國的黑龍江流域;19世紀沙俄又從伊朗手中奪取了格魯吉亞、亞美尼亞和阿塞拜疆等, 把外高加索完全并吞了。以后,沙俄又通過一系列不平等條約侵占了我國東北和新疆大片領土,共侵 占了150多萬平方公里的中國領土。我國太平洋沿岸的海參崴,沙俄侵占后改名為“符拉迪沃斯托克”。從19世 紀20年代起到80年代,沙俄逐步侵占了包括哈薩克人,吉爾吉斯人,烏茲別克人,土庫曼人,塔吉克人居住的 中亞、西亞廣大地區。從1922年至1940年,俄羅斯、白俄羅斯、烏克蘭、哈薩克等15個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 ,先后加入“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簡稱蘇聯),成為一個統一國家,首都莫斯科。從1990年3月到1 991年12月,蘇聯政局發生了巨大變化,原蘇聯的15個加盟共和國,除俄羅斯聯邦繼承了前蘇聯外,其余均先后 宣布脫離蘇聯而獨立,從而改變了東歐的版圖。1990年10月3日,戰后分裂長達41年有德國統一,南斯拉夫199 2年“一分為五”,因領土、民族等原因,爆發了“波黑戰爭”,捷克斯洛伐克1993年末也恢復戰前的兩個國家 。在教學中較好地聯系上述知識,能起到使學生加深理解和鞏固課本知識,拓寬學生知識面和增添學科趣味性 等方面的作用。
三、地理教材的許多內容,從歷史角度舉例聯系,更能確切地表述自然地理的規律和人文地理的現象。運 用“洋流”知識,可進一步講解國際人口遷移;從非洲劫掠黑人到美洲的“三角貿易”,歐洲的奴隸販子利用 洋流運輸販賣黑人到美洲,歸程利用加那利寒流到非洲,中程利用大西洋南赤道暖流、圭亞那暖流等到美洲, 歸程利用墨西哥灣暖流、北大西洋暖流回歐洲。我國明朝的鄭和下西洋,從1405年到1433年先后航海七次,最 遠到達非洲東海岸和紅海沿岸,除當時具有的先進航海技術和帆船外,還借助于季風(東北季風、西南季風) 和北印度洋的季風洋流。
地球的自轉、公轉運動內容,可結合講解波蘭科學家哥白尼發現地球的自轉、公轉運動并提出太陽系學說 ;意大利科學家布魯諾把哥白尼學說更推進一步,認為大自然是無限的;德國天文學家開普勒發明了“三定律 ”;意大利科學家伽利略首先制造了天文望遠鏡等知識。
關鍵詞:視角文化;話語文化;地理學;地圖;3S(GIS、RS、GPS);虛擬地理環境(VGE)
一、文化脈絡闡釋
從傳播學的角度說,人類文化經歷了三種不同形態:即口傳文化、讀寫文化(紙錄文化、圖文文化)和電子文化或是視角文化(影像文化、圖片文化) 。口傳文化的特征是有聲言語,面對面的交流。讀寫文化也就是印刷文化。它依賴于書面文字來交流,是一種不在場的交流。雖然這兩種文化都依賴于視覺,但是言語文字的重要性是顯而易見的。電子文化是現代科學技術的產物,它產生遠距傳播和互動傳播(遠距傳播比如說電視臺,電視、廣播這些都屬于遠距傳播。互動式包括很多,比如說電視電話會議等)。電子文化相當程度上是一種視覺文化,因為它在圖像制作、傳輸和接受變得越來越簡單便捷。
二、視角文化時代
(一)視角文化的定義
“視覺文化”一詞最早出現于匈牙利電影理論家巴拉茲的《電影美學》中,其含義是“通過可見的形象來表達、理解和解釋事物的能力[1]。盡管這個表述過于簡單、狹隘,但視覺文化的表現媒介已被突顯出來,即用形象來表達,而非語言。20世紀眾多學者對此問題的研究極大地豐富了視覺文化概念,使之具有深刻的內涵和時代意義。如本雅明對機械復制時代電影的討論、麥克盧漢對視聽文化的見解、德波的“景觀社會論”等等。我國學者周憲對視覺文化也頗有見地,他認為“視覺文化”有兩個基本含義:“一是指一個文化領域,它不同于詞語的或話語的文化,是視覺性占主因的當代文化;二是用來標識一個研究領域,是廣義的文化研究的一個重要分支[2]。”
視覺文化的出現跟消費文化關系非常密切,或者說是消費社會的產物。都市生活的形象包圍和人們消費追求的化(娛樂化)使得消費變得視角化--廣告成了促進消費的重要途徑。廣告通過視覺來傳達某種觀念,來培養某種消費的需求。當代社會可以叫做景象的社會,或者叫做景觀的社會。商品變成了形象,或者形象就是商品。在當今時代消費商品實際上是在消費形象[3]。
視覺文化(Visual Culture)的基本涵義在于視覺因素,特別是影像因素,這些占據了文化的主導地位。強調視覺文化在今天的地位和作用,并非僅僅用視覺文化的符號學表征來處理“圖像史”,而是要看到,它所涵蓋的范圍遠遠超過了圖像研究,它的真正的意義如同美國紐約州立大學的學者尼古拉•米爾左夫所講的“要用視覺文化瓦解和挑戰著任何想以純粹的語言形式來界定文化的企圖”[4]。在這方面,也許還是W•J•T•米歇爾在《圖像轉向》一文中所指出的“無論圖像轉向什么,我們都應當明白,它不是向幼稚的模仿論、表征的復制或對應理論的回歸,也不是一種關于圖像‘在場’的玄學的死灰復燃;它更應當是對圖像的一種后語言學的、后符號學的再發現⋯⋯”[5]。這也就是說“視覺文化是指文化脫離了以語言為中心的理性主義形態,日益轉向以形象為中心,特別是以影像為中心的感性主義形態。視覺文化,不但標志著一種文化形態的轉變和形成,而且意味著人類思維范式的一種轉換。當然“印刷文化肯定不會消失,然而對視覺及其效果的迷戀—現代主義的主要特征—產生了后現代文化。當文化成為視覺性之時, 該文化最具后現代特征[4]。”
要準確把握何為“視覺文化”,可以從兩點來考察:其一,視覺文化是一種當代文化現象,它是伴隨著科學技術和現代傳媒的迅速發展逐步發展壯大的,它是消費社會特有的產物;其二,顧名思義“視覺文化”是關于視覺的或圖像的文化,與傳統的以語言為中心的文化相區別。
(二)視角文化與話語文化
從文化形態學的角度來分析,圖像文化或者視覺文化是從語言主因的時代,向圖像主因時代的一個必然的發展。
在人類文明的早期,原始初民的思維方式主要是感性的以觀察為主的經驗思維,他們用形象思考一切,文字的誕生改變了這一狀況,它表現為理性思維。西方傳統哲學觀就認為,語言趨向于邏輯、理性,形象則趨向于感性。在歷史發展的長河中,文字始終以其優勢僭越其它視覺藝術形式,然而,當電子媒介等一系列高科技產物猛烈沖擊人們的生活方式時,語言顯示出其明顯的弱勢,圖像則顯示出對文字的強勢。如果說,印刷文字是口頭傳統的終結,那么,圖像的出場是否意味著文字的終結呢?答案是否定的。文字是不會終結的,表述文化(形式)最終將是圖像文化與話語文化的有機結合—圖文文化。
1、圖像與話語的對話
在后現論建構中,利奧塔認為現代是理性的話語,后現代呈現為感性的圖像。
語言和圖像是都可以傳達某種信息。但是語言和圖像有諸多不同(表1):
表1:語言與圖像之比較
Table1.the compare of language and image
語言
①線性的,語言必須一個字一個字地來寫,一個字一個字地來念,一個字一個字地來聽,它是一個線性的過程。
②語言是有序的,必須排列,必須按照語法規則和使用習慣來排列,它是有秩序的。
③語言是概念,它是抽象的,任何語言都是抽象的。 #p#分頁標題#e#
圖像
①圖像是空間并列的,它不是線性的。
②圖像是同時出現的,圖像的秩序和語言的秩序不像語言那樣有序。
③圖像是感性的,
語言作為一種文化的主因它代表了人類文化的一個很重要的形態,叫做理性的文化;圖像占據中心的文化建構的主體更趨向于感性的經驗的。話語與圖像的結合是理性與感性、邏輯與經驗的有機結合。
杰姆遜認為現代主義社會中話語處于尷尬境地:“在一個不斷大眾化的社會,有了報紙,語言也不斷標準化,便出現了工業化城市中日常語言的貶值,農民曾經有過很豐富的語言,傳統的貴族語言也是很豐富的,而進入了工業化城市之后,語言不再是有機的、活躍而有生命的,語言也可以成批地生產,就像機器一樣,出現了工業化語言。因此,那些寫晦澀、艱深的詩的詩人,其實是在試圖改變這種貶了值的語言,力圖恢復早已失去了的活力。”“這種危機在很多現代主義的文學中表現為寂靜,不能表達,不能言語[6]。”很明顯,現代主義的話語藝術已遠遠不能令人滿意,此時,后現代主義的視覺化應運而生。在杰姆遜看來,現代主義的主要模式是時間模式,它體現為歷史的深度和意識;而后現代主義文化和藝術的主要模式則明顯地轉向空間,前者與理性和語言有關,即邏各斯。相反,空間則相對于眼睛和視覺,相對于人的感性和愉悅。后現代將時間的模式轉化為空間的平面性模式,藝術品的形象被“物化了”,成為人人可接觸的日常生活用品。如電視,杰姆遜認為:“在電視這一媒介中,所有其它媒介中含有的與另一現實的距離感完全消失了,這是個很奇特的過程。但這一過程可以說正是后現代主義的全部精粹,后現代主義的全部特征就是距離感的消失[6] 。”
由電腦制作的虛擬世界、仿真三維空間讓人享有了前所未有的身臨其境感,真正實現了人與對象世界的零度接觸。從這個意義上講,圖像是語言所無法企及的。然而,“虛擬現實”表達的是一種復雜的相互模擬關系:它既可以是對已有現實的模擬,又可以反過來成為現實世界的模擬對象。在這樣的虛擬現實世界的過程中人類也將會從繁忙的“現實人生”進入到以電腦為伴的“虛擬化人生”之中。
在由圖像構成的虛擬世界中,人不僅喪失了一定的主體意識和理性思考,也失去了潛在的想象力和創造力。圖像的轉瞬即逝的直白的畫面使人們無需做出理性的思考,觀眾沉醉于虛假的幻象,使人們對現實生活中的矛盾不愿再作理性思考。不可否認,圖像訴諸于人類感性的同時,將人類的理性判斷力無情地抹殺。而語言藝術則可以彌補這一不足,因為從哲學層面看,語言是抽象的、線性的,代表著理性。語言自身的特征決定了它和閱讀者之間的距離,這種距離也使他們能對對象進行理性思考和判斷。在這個意義上,語言文化對人類有著圖像文化不可替代的作用。
圖像文化(視角文化)以直觀、形象逼真的身臨其境優勢沖擊著話語文化,然而這樣的直白感性的文化無法表達是事物內在的特征,圖像需要借助語言表述才能形象完整的反映事物內在的邏輯的特征。因此視角文化不可能僭越話語文化成為獨霸世界的文化。圖像是一種世界語言,它震撼心靈的力量在于有客觀性、直觀性、證實性、寫實性、易明性,然而卻容易局限思維,形成定勢,而語言(話語)有無窮的力量,是人類永恒的話語,圖像最終要借助語言(文字)來表達。話語(文字)震撼人心的力量來自于它的含蓄性,因為文字比圖像更深刻,更具有形而上的超越能力,圖像只有與文字有機整合才會相得益彰。
2、視角文化的特征
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獨特的文化形態,而每個文化形態都有其文化主因,信息時代(當今)視覺作為一個文化主因,越來越突顯出來。這種以視角(圖像)為主因的文化—視角文化具有與話語文化(口傳文化、印刷文化)不同的特征 :
第一,視覺性現在已經成為一個非常突出的文化現象。人對世界的理解主要依賴于自己的視覺,但是在語言傳遞的時代,視覺有的時候不是特別重要,到了今天,視覺性已經在文化的各個層面突顯出來。大到城市規劃、天氣預報、醫院看病,小到個人家庭裝修,都已經要圖像化了。
第二,圖像對文字的優勢。讀圖時代(視角文化)這個概念本身就表明圖已經是一個比文字更具有優勢的媒介。漫畫就是典型的文字圖像化的例子。圖像比文字具有直觀形象性。
第三,視覺文化對外觀的注意。外觀,是感性的經驗的可以通過感覺把握的形態。對外觀的注意,并不是這個時代所特有的,但是在視覺文化時代,對外觀的關注超過了以往任何時代。視角文化時代人們對自己的眼光越來越挑剔,對眼睛所看到的東西越來越挑剔。
第四,對視覺的追求。人對視覺的,視覺欲望的攀升,使人的眼睛變得越來越挑剔。現代的動作片主要表達一種視覺的效果,傳達出一種視覺的場景。通過這種視覺的畫面來吸引觀眾。
視覺文化是一種相當復雜的文化形態,既有文化的意識形態性、審美性,又有商品的物質性、消費性,既有強制性、操縱性,又有迎合性、對抗性,既有同質性,又有多元性,既有類型性,又有創造性;既有娛樂,又有教化功能。視覺文化本身已經成為一種跨學科的文化形態,涉及到的領域已遠遠不是傳統的文化藝術所能涵蓋的。
三、地理學中的視角文化
地理學中的視角文化早已有之,古代的各種地圖其實質是一種視角文化,只不過那時的地圖用的是繪畫和印刷技術,而不是今天的地圖印刷的電子技術,這種視角文化可以稱之為“圖文化”,它和我們今天所言的視角文化涵蓋的內容是不相同的,今天所言的視角文化除了包括印刷的圖紙外,更多的涵蓋的是電子技術和虛擬現實技術條件下產生的圖像和影像。
(一)地圖(圖文化)—靜態可視化表達
詹姆斯曾經說過: “除非你能回答它在哪里這個問題,否則即使你把人的世界描述得怎樣清楚,也是沒有價值的”,而地圖便是表達“它在哪里”的最明確、最有成效的方式,是檢驗人們地理概念正確與否的有力武器 [7] 。地圖的發展歷史幾乎與人類文明一樣悠久,它是與文化共同發展起來的。自從人猿揖別,人類便開始了創榛辟莽的探索歷程。大約在原始社會后期,原始人類學會了用繪畫方式描述生活環境,滿足生產勞動的需要,地圖開始了它的萌芽。從最早(遠古黃帝時代)的“史皇作圖”、“九鼎圖”到豐富多彩的秦漢地圖、唐、宋地圖的大發展再到元、明時期傳統制圖的高峰期,到了清朝經緯網測量地圖的出現,這標志著傳統方法向現代方法的轉變。真正采用科學方法繪制的世界地圖集是清末地圖學家魏源的《》,該圖在地圖投影的選擇上趨向現代化,與現代地圖中根據區域位置和輪廓選擇投影基本吻合,地圖符號的設計與現代地圖有類似之處,不同的國家采用不同的比例尺,是“中國制圖學史上一部關于世界地圖集方面開創性的著作”。#p#分頁標題#e#
后來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和人類認識水平的提高,文化的發展,地圖與文字結合逐漸成為人們認識世界的重要工具,成為地理學的重要語言。
地理學是研究自然現象和社會經濟現象及兩者相互關系的具體系統,其最顯著的特點之一就是探究地理現象的地域分布規律。專家學者在揭示這些規律時,多是經過親身的實踐,通過實地的觀察、感知和大量的研究分析才形成今天理論上的共識。然而,地圖卻是我們大多數人獲取地理知識的源泉。正因為地理現象空間分布的廣泛性,使我們不可能對每一地理現象都進行親自實踐,而地圖恰好滿足了我們的需要。它把廣闊的地理空間縮編成人們可視的二維平面,它把豐富多彩的地理環境濃縮成精美的地理作品。地圖成為用符號及圖像來傳輸各種實物和現象空間分布的工具[8],成為地圖使用者之間傳遞信息的媒介。“地圖打破我們的禁錮,刺激我們的身體細胞,激發我們的想象力,釋放我們的語言表達。地圖超越語言的界限來說明事物,它有時被稱為地理語言”[9]。地圖作為地理學語言比文本語言更有優越性,“一維”和“串行”的文字語言沒有定位等量測基礎,而地圖則通過使用符號可以包含特定的豐富信息。地圖成為地理學的第二語言。然而在計算機技術出現以前傳統地圖(這里所說的傳統地圖是和當今的電子地圖相對而言的)再現地理事物和地理現象是靜態的,對于動態的地理過程,是通過不同時相的靜態圖來反映的,這是地理學中靜態的視角文化。
(二)現代地理學中的視角文化 (3S+VR)
計算機技術的出現使傳統的紙質地圖發展為電子地圖的形式,而當引入了數據庫技術之后,地理信息系統(GIS)誕生了。GIS在各行各業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越來越多的人們開始發現并且利用GIS帶來的優越性。同時,航空航天事業的發展,遙感技術的突飛猛進,為更清楚地了解地球環境和更快地監測環境變化提供了極好的技術支持。因此,地理語言得到了極大地擴展,從傳統地圖語言演變為地理信息系統和遙感影像語言(視角文化)。
1、地理學中的視角文化之一 —GIS
由于計算機的存儲容量大且不易損壞等優點以及計算機的普及化,人們開始將紙質地圖數字化后錄入計算機,形成電子地圖或數字地圖。計算機制圖逐漸取代原有的紙質地圖,地圖制作工藝在計算機技術的帶動下也出現了很大的進步,CAD技術大大增加了地圖的制作效率和準確性,同時減少了制作的成本,節約了勞力和物力。地圖存儲介質的改變并沒有改變地圖傳輸地理信息的本質。但是,計算機的普及給人們帶來了更高的要求。用戶開始不僅僅滿足于通過圖形來獲取地理信息,而是希望直接在地圖或圖像中進行地理分析,計算地理模型,進而作出決策支持。隨之,數據庫技術便被引入到了制圖技術中,產生了地理信息系統,給地理學發展帶來了質的飛躍。從歷史發展來看,GIS脫胎于地圖[10],并成為地圖信息的又一種新的載體形式。地理信息系統 (GIS) 是一種同時管理地理空間信息和數據庫屬性數據的信息系統。利用GIS提供的數據的地理屬性,就可以將這些數據分層、分類疊加在電子地圖上,并且地圖對象與數據庫屬性數據建立連接關系,這樣通過GIS就可以輕松實現地圖與數據庫的雙向查詢。不僅如此,地理信息系統能將區位論、城市土地經濟理論、城市空間經濟學、城市交通經濟學、模糊數學、層次分析法、統計方法和數據庫方法、專家系統法等現論和方法統一在一起進行投資環境等實際應用的分析。 GIS給信息系統帶來的不僅是顯示地圖錦上添花,而是將數據進行直觀的、可視化的分析和查詢,發掘隱藏在文本數據之中的各種潛在的聯系,為用戶提供一種嶄新的決策支持方式。
2、地理學中的視角文化之二—RS、GPS
隨著衛星遙感技術的發展,影像地圖和影像數據庫也引起了更多的關注。遙感影像所包含的信息量非常豐富,通過多種應用軟件可以直接分析遙感影像所反映出的城市擴張、海洋環境、地球資源等。遙感影像不僅豐富了GIS數據庫,也推動其管理模式的發展,例如,由遙感影像建立的立體影像數據庫。地理信息被轉化為一種數字形式,更加方便地在不同行業中應用;同時,也使不同領域的人們更為方便的了解并且使用地理信息。Michael Goodchild將這種轉變稱之為地理科學的“數字轉變” [11] 。Daniel Sui提出:地理信息系統在當今可以被看成是一種幫助信息發送者傳遞不同形式的地理信息給接收者的媒介,正如同報紙或電視傳遞大眾信息一樣[12]。GIS已經從剛開始是一種用來輔助決策支持的工具演化成為傳遞地理信息的媒介。陳述彭先生提出:“如果說,地圖是地理學的第二代語言,那么地理信息系統就是地理學的第三代語言”[13]。Internet GIS的出現讓人們可以在虛擬的網絡環境中進行數據的存取、地理信息的瀏覽與共享,以及交流地理知識、共同探討地理問題。
3、地理學中的視角文化之三-- VGE (虛擬地理環境)
面對多維動態的地理環境,面對人們期望技術發展為其提供快速便捷了解地理環境的工作平臺,并支持其幾何、物理以及行為建模過程需求,因此以虛擬環境、分布協同以及移動為特征的地學計算-虛擬地理環境技術應運而生。空間數據分析則加入了空間數據挖掘和空間動態模擬,而可視化功能則逐步從二維發展到三維模型,并由多媒體擴展到虛擬環境技術、虛擬地理環境(VGE),可定義為包括作為主體的化身人類社會以及圍繞該主體存在的一切客觀環境,包括計算機、網絡、傳感器等硬件環境,軟件環境,數據環境,虛擬圖形境像環境,虛擬經濟環境,以及虛擬社會、政治和文化環境[14]。虛擬地理環境是現實世界的一個概括,是區域自然環境和社會經濟環境的虛擬模型。它強調身臨其境之感,但又追求超越現實的理解,VGE不僅可以較為真實地反映出現實世界,更可以支持重建過去、預測未來。同時,它可以超越現實,將人們帶入一個在現實生活中無法體驗的真實感受。例如損壞的敦煌洞窟和壁畫的重現,到現場無法看到的山體內部的地質構造,都可以通過虛擬地理環境呈現給用戶。虛擬地理環境綜合了地理信息系統,遙感信息模型,虛擬現實技術,網絡技術,仿真技術和人工智能技術,虛擬地理環境是地圖語言和地理信息系統的發展,空間數據庫、模型庫、空間分析和空間數據挖掘以及空間模擬、虛擬環境技術等為虛擬地理環境提供了技術支撐,通過Internet的載體實現對真實世界的二次還原。#p#分頁標題#e#
數字地球概念的提出并付諸實施,是虛擬地理環境在地球空間尺度上的實現。它將會使所有的地球信息以數字的方式存儲于計算機中,從而建立起“一個多尺度的,三維的地球抽象”[15] 。
虛擬地理環境的重點在于對“不在場”的情景和事件的重建或預測,強調用戶隨時參與環境的描述、設計以及監測。它不僅僅是一個精心制作后回放的卡通片和動感三維影片,使人在虛擬場景中具有真實的沉浸感;或通過人在分布式環境中協同“感受”目標環境,并可對場景進行實時交互操作,使人和地理信息環境(包括信息獲取、管理和分析等子環境) 很好地“融為一體”,帶給人們一種“沉浸感、交互感和想象力”[16]。
四、結論
視角文化在以其直觀逼真性吸引人類的眼球,豐富人類的視角生活的同時也剝奪了讀者主動參與的積極性,使讀者與閱讀對象之間的距離感消失,這種距離感的消失削弱了人們發揮想象力(創造力)的空間。而話語文化的邏輯性和模糊性使讀者在閱讀過程中能充分展開想象力。憑借想象力,抽象的語言文字符號被還原轉化為豐富多彩的生活圖景;憑借想象力,抽象的哲理、思想、原則、定理等被讀者很容易的理解。人的文化生存方式的本質是一種“向心的生活”,在這里,包含著一定感受、體驗、冥想、想象,價值取向和好惡的心靈是不可缺少的。人們正是在這些心靈的活動中獲得了自主性,感到充實和幸福,而語言文化恰恰是訴諸于人的心靈的[17]。
自從地圖出現以來,圖文化(視角文化)始終是地理學中表述地理現象的重要手段之一。從紙質地圖到電子地圖再到虛擬地理環境,人們表述地理事物的手段不斷演化升級,復雜神秘的地理現象被直觀、逼真的展現,使人們身臨其境的感受理解自身的生存環境。然而如果沒有語言的闡釋,圖像顯示的地理事物是不完整、不明確的,只有少數人能理解。因此直觀形象動態的圖像與邏輯的語言相結合,使最有效的地理學語言。現代的可視化技術與科學的語言表述結合體---圖文文化更能準確的表述地理現象,推動地理學的大發展。
圖文結合,是人類文化形態發展的必然。
[注]: “圖”在文中不僅指紙質的地圖,也指電子的圖像、影像、虛擬地理環境等等一切可視化的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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