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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種單純而極其強烈的激情支配著我的一生。那就是對于愛情的渴望,對于知識的追求,以及對于人類苦難痛徹心腑的憐憫。――羅素
美的愛情是一種心靈的體操――她使我們的精神正直、良心純潔、情感和信念端正。――蘇霍姆林斯基
的確,愛情是神圣的、令人向往的,也是不可回避的。而形成一種良好的愛情婚姻觀也是必須的,對人的一生也是至關重要的。
二、師生面對的愛
但現實中又是怎樣一種情況呢?不同的文化氛圍,不同的教育和心態,打造出的是不同時代關于愛情婚姻的不同流行詞匯。歌德說:“讀一本好書,就是和許多高尚的人對話。”再看看現在中學生最感興趣的是什么,閱讀的是網絡愛情小說,追逐的是超女、超男,崇拜的是性感影星、歌星。
或許源于此,人教版高中語文課本在學生愛情觀形成最重要的年齡階段,在顯眼的單元,用了大量的篇幅,選用了各種體裁的愛情篇章,總計不下于30篇,占了近30%的比例。
可有的教師實際教學不是繞道而走,便是“談性色變”,有的附庸認知目標或把神圣而優美的愛情篇章變成搞笑的庸俗對話,有的甚至干脆放棄或叫學生自學。
學生呢,對愛情美感體驗的文本源泉被堵塞,在愛的正確觀念形成時錯失良機。于是,道聽途說的新聞、一知半解的知識,在垃圾文學的影響下可想見其愛情道德觀了,出現一些“不良詞匯”就最正常不過了。
三、思索后呼喚的愛
培養真正的人、幸福的人,是我們的教育理想。
樹立正確的審美觀、愛情觀,給學生追求未來人生的幸福點燃理想的火炬,是我們的責任。
當我們把神圣的愛情教育讓位于垃圾文學,把悲劇的責任推卸給當事人時,當我們痛聲責罵學生道德敗壞,大喊社會風氣污濁時,我們是否想過我們在學生最需要幫助和指導時,是否在對低級的東西堵禁的同時給了學生更高的辨別能力,使學生在今后的愛之路具備較強的免疫力,為整個社會的愛情文化的純潔作出應有的努力?還原作品“愛情”原味,正確利用愛情題材作品并挖掘其價值進行教學,是行之有效的途徑。其實,愛既是法紀和道德層面問題,又是責任問題,還是知識和藝術問題,所以需要教育和學習。
四、篇章中愛的美感體驗
自然,愛情教育并不是教學生如何去“談情說愛”,而是通過優秀的愛情作品的教學,讓學生在學習時獲得一種美的體驗,使學生在愛情審美觀、價值觀等方面得到健康、和諧、完美的發展,在潛移默化中培養學生高尚的道德,形成重情、重德、重知己的愛情觀。
實踐中,筆者從文章中的情感美、意象美、藝術美等方面對學生進行愛的熏陶。這里將其情感美歸納如下:1.真情美。巴爾扎克說:“戀愛是我們第二次的脫胎換骨。”我愿意是“山里的急流、河邊的荒林、山巖上的廢墟”,是“草屋、云朵、破旗”,只要如同“小魚、小鳥、爐火、珊瑚”般的愛人能活得快樂幸福。在這里,裴多菲構筑起一個龐大的抒情網絡,營建了一個熾熱的戀愛磁場,把內心最深處的一面展示了出來。這是對真情的何等追求,對真愛的何等憧憬啊!這又是何等的奉獻和犧牲精神,讓哪一個懷春的女子不為之所動?難怪三個月后,尤麗亞就和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了。這難道不是對現在的“房子”“車子”“票子”的“三有戀愛觀”的強烈沖擊嗎?
2.熱情美。司湯達說:“戀愛是用親自鑄造的貨幣支付的唯一的熱情。”《邶風?靜女》中以客觀的角度向我們展示了古老愛情的美麗及魅力。“搔首踟躇”而顯得焦急不安、幸福緊張的癡情小伙兒,不知用怎樣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情愫,“有煒的彤管”,“洵美且異的荑”便成了他的寄托。如果說接受“彤管”,想到的是戀人紅潤的面容,那種“悅(說)懌”只是對外在美的欣賞;而接受她親自跋涉遠郊采來的“荑”草,則是對她所傳送的那有著特定內容的真情的理解與珍視,已經超越了對外表的迷戀進入了追求內心諧和的高層次的愛情境界。這種愛茅草其實是愛屋及烏,別具真誠、率直。
認真貫徹十七大精神,以科學發展觀重要思想為指導,按照我縣確定“3+1”主導產業的目標要求,把加快發展旅游業作為促進消費、擴大開放、繁榮經濟、增加就業的重要戰略措施,圍繞“水太行、守敬故里”做文章,以培育旅游龍頭、做大旅游產業、拉動第三產業快速發展為重點,努力打造河北省旅游經濟強縣。
(二)奮斗目標
2012年全縣旅游業基礎設施建設投入不低于1億元,新引進縣外資金300萬元以上,全年接待游客突破100萬人次,旅游直接收入超1000萬元,實現社會效益2億元。
(三)工作措施
2012年旅游工作以總體規劃為契機,狠抓旅游規劃管理;以招商引資為契機,狠抓旅游項目建設;以旅游效益增長為重點,狠抓旅游宣傳促銷;以旅游安全為生命,狠抓景區規范化管理。
1、以路羅鎮游客集散中心規劃為重點,下大力氣搞好全縣旅游開發總體規劃和各景區規劃,解決亂開亂建問題。一是組織專家和有關領導搞好《邢臺縣旅游業發展總體規劃》評審論證工作。二是配合路羅鎮搞好游客集散中心規劃。三是下大力氣搞好各景區規劃。各景區按照先規劃后建設的原則,盡快籌資搞好規劃報縣政府批準后實施。對已經聘請專家拿出總體規劃的景區限期按程序報批,對沒有制定規劃的景區,限期聘請專家進行規劃,限期完成。四是加大執行規劃的管理力度。要依法履行管理職能,及時深入景區督查,堅決查處、杜絕無序開發、盲目建設。五是加強對待開發的文物古跡旅游資源保護力度。重點配合有關部門對英談古鎮進行開發保護,充分挖掘其歷史文化內涵,提升歷史文化品位。
2、以大峽谷招商項目為突破,拓寬項目融資渠道樹好龍頭,解決景區缺乏精品問題。一方面加快大峽谷招商引資力度,包裝好大峽谷項目,下大力氣搞好招商引資。在此基礎上,繼續抓好邢臺大峽谷景區基礎設施、配套服務設施建設,提高景區檔次和接待能力。同時招商引資加快景區賓館、飯店和家庭旅館建設速度。另一方面,依據全縣旅游發展總體規劃,加大招商引資工作力度,采取經營權轉讓、特許經營、合資合作、租賃等方式擴大融資渠道,吸引國內外、省內外資金參與景區旅游資源的開發、基礎設施和生態環保項目和配套項目建設。吸引有實力的投資商,重點抓好紫金、大峽谷、九龍峽、云夢招商引資工作,提升景區檔次和品位。
3、以路羅鎮游客集散中心為突破口,加快發展旅游相關產業,拉長產業鏈條,解決旅游產業鏈條斷檔問題。一是加強旅游商品生產基地和旅游購物中心建設,積極挖掘和鼓勵開發具有地方特色、有紀念意義、款式新穎、便于攜帶的工藝品、旅游商品等。二是在路羅鎮政府所在地和紫金、天河、大峽谷、九龍峽、云夢、野溝門水庫周圍,通過招商引資,建設一批適應市場需求、環境優美的大型旅游度假區、避暑莊、冬季營地等基礎設施,以滿足人們日益增長的度假旅游需求。三是以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為契機,在重點旅游景區所在村賀家坪、前坪、清泉、石板房、前南峪村,配合城建部門,按照合理規劃、統一標準、規范管理的要求,盡快拿出規劃,鼓勵建設一批經濟、衛生的家庭旅館和汽車旅館。加快旅游景區衛生廁所、垃圾、污水處理設施和標牌等的建設。
關鍵詞:李健吾 批評個性 獨立性 人性 靈魂的相遇
李健吾是現代文壇上不可多得的多面手,一生取得了很多方面的文學成就,他不僅是著名的小說家、劇作家、散文家和法國文學研究學者,更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一位具有鮮明個性的文學批評家。他的文學批評觀以及文學批評實踐在現代文學批評史上都是一個獨特的存在,是建立在人性和審美雙重要求下的一種探尋。以《咀華集》《咀華二集》為代表的批評集,視野敏銳犀利,內容豐滿生動,語言瀟灑流暢。并且他從不輕易套用什么“理論”或“主義”,而是將概念、分析和邏輯融于文字之中,娓娓道來,這使得他的批評顯得親切自然,這也是李健吾的文學批評在今天重新被閱讀、討論和研究,從而引起人們深層共鳴的重要原因。審美的批評和批評的審美在李健吾的文學實踐中融合在一起,給出了一個李健吾式的關于批評是什么、為什么、怎么寫的答案,從而展示出他獨具神韻的批評個性。
一、批評是什么——獨立的藝術
強調文學批評的獨立性,是李健吾文學批評理論的起點,也是李健吾最重要的創見。在他看來,文學批評和文學創作一樣,都是藝術的創造,具有同等的價值,同屬文學藝術的形式,都需要創作者本身才情心性的傾心投入。批評者和作者,批評和作品的地位完全相同。在《答巴金先生的自白》中,李健吾寫道:“我菲薄我的批評,我卻不敢過分污瀆批評本身。批評不像我們通常想象的那樣簡單,更不是老板出錢收買的那類書評。它有它的尊嚴,猶如任何藝術具有尊嚴;正因為批評不是別的,也是一種獨立的藝術,有它自己的宇宙,有它自己深厚的人性作根據。”[1]正是在將批評作為獨立藝術的認識下,得出批評不是文學作品的附庸,而是獨立自主的存在的觀點。批評者根據自己的閱讀體驗,結合自己的生命感觸,抒發出自己的批評體悟。他說:“這樣一個有自尊心的批評者,不把批評當作一種世俗的職業,把批評當作一種自我表現的工具,藉以完成他來人間所向往的更高的企止。”[2]
在實踐中,李健吾從不拘囿于其他作者和批評者的壓力或責難,真誠坦然地抒發自己對批評的見解,謙虛寬容地將批評作為接受表達的一種獨立藝術。在李健吾的文學評論中,有許多是和作者本人在作品理解上發生沖突或交鋒的,比如巴金、沈從文、卞之琳、何其芳等等。巴金先生曾著文表示李健吾批評的方向有失偏頗,但李健吾并不刻意收回自己的意見,而是坦然道:“我無從用我的理解鉗封巴金先生的自白,巴金先生的自白同樣不能強我影從。”[3]作者和批評者的文學觀和認識觀,對文本的把握和理解自然有著不同之處,正因如此,作品文本才有著更多的闡釋可能性和創造性,作品和文本才能成為平行的觀照。李健吾把作家創作意愿和批評家的批評進行了進一步的說明,“作者的自白重敘創作的過程,是一種經驗;批評者的探討,根據作者經驗的結果,另成一種經驗”[4]。兩種經驗同樣平等且內涵豐富。
批評的獨立藝術性同樣來自于李健吾的文學觀,在他看來,“一件藝術品——真正的藝術品——本身便應該做成一種自足的存在。它不需要外力的撐持,一部杰作必須內涵到了可以自為闡明”[5]。文學作品作為一個藝術整體,本身就是一個具有意義的自足世界,同樣,文學批評作為與之平等的藝術形式,也是一個完滿的整體世界。批評者通過闡釋,用不同于作者自白的另一種經驗構筑了這個批評的世界。“一個批評家是學者和藝術家的化合,有顆創造的心靈運用死的知識。……創作家根據生料和他的存在,提煉出來他的藝術;批評家根據前者的藝術和自我的存在,不僅說出見解,進而企圖完成批評的使命,因為它本身也正是一種藝術。”[6]
二、批評為什么——人性的內涵
李健吾對人生、人性有著很深的感觸和體察,在他的批評中,使用率最多的詞也是和“人性”有關,這不僅是寫作上的特色,更是體現了李健吾對人性的探求和思考。
相應的,李健吾文學觀的基礎便是主張文學應該建立在人性之上。他認為,文學即是人學,應該表現血肉豐滿、活生生的人性,從而反映出人生現實,引起讀者的共鳴。只有抓住了現實人生,真切表現出人性,才會創作出經久的作品。李健吾評價葉紫的小說,第一句話就強調,“一個批評者,穿過他所鑒別的材料,追尋其中人性的昭示。因為他是人,他最大的關心是人”[7]。批評也是一種人性的闡釋,人和人性是批評最為重要的依據。因此,“批評者應當是一匹識途的老馬,撥開字句的荊棘,導往平坦的人生故國。他的工作(即是他的快樂)是靈魂企圖與靈魂接觸,然而不自私,把這種快樂留給人世。他不會頹廢,因為他時刻提防自己滑出人性的核心”[8]。在咀華批評中,無論是對善于描摹人性的沈從文的分析,還是對長于刻畫戲劇人生的的評論,亦或是對左翼作家茅盾、蕭軍的感慨,都無不以人性為批評的立論點和主要線索。他通過對作家作品的闡釋,引申到人性的感悟。人性是李健吾批評的基本立足點。把文學和人生聯系起來,就是把文學和人性聯系起來,把文學建立在人生之上,就是把文學建立在人性之上。
沈從文的《邊城》是李健吾極力推崇的,而他對《邊城》的評價正是圍繞人性而立論。他認為沈從文“頌揚人類的‘美麗和智慧’,人類的‘幸福’即使是‘幻影’,對于他也是一種‘德性’,因而‘努力’來抓住,用‘各種形式’表現出來。這不僅是一種心向往之的理想,而是和‘宗教情緒完全一樣’的情緒”[9]。《邊城》里有著獨特的人情美、人性美,是“一部證明人性皆善的杰作”[10]。這和沈從文所提倡的建立一種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生活方式不無相似之處。正是這種人性的力量具有感染人的作用,讓人們在閱讀中自然地發現美,體味美,感受美。這種對人性的倚重是李健吾批評觀、藝術觀的核心,深刻的人性描寫往往能達到反映人生、指導人生的目的。
“一個批評家,第一先得承認一切人性的存在,接受一切性靈活動的可能,所有人類最可貴的自由,然后才有完成一個批評家的使命的機會。”[11]在評論中,李健吾將作品人物的人性和作者的創作心理個性與時代社會背景聯系在一起,深入作品人物的人性深處,從中折射出時代和社會文化的影子。在《雷雨》中,李健吾對劇中的人物在人性層面上進行了分析和比較,或激烈或平靜,或沖動或呆板,每一個劇中人的背后都有著人生的選擇,反映出社會的現實。最為典型的繁漪,李健吾寫道:“她是一只沉了的舟,然而在將沉之際,如不能重新撐起來,她寧可人舟兩覆,這是一個火山口,或者猶如作者所謂,她是那被象征著的天時,而熱情是她的雷雨。”[12]用人性描寫來展示人物性格,用人物性格來推動具體情節,“材料原本出自通常的人生,因而也就更能撼動一般的同情”[13]。讀者從李健吾的批評世界中出來,重新回到現實世界之中,重新審視人性的內涵,他們會學會辨認和避免貪婪傲慢和狂妄,轉而欣賞自己身上和他人身上的美德。
三、批評怎么寫——靈魂的相遇
李健吾的文學批評,雖然多采取直觀印象式的批評方式,但他所論,絕非作家作品的表象,而是一直延伸到作品世界的靈魂深處。他“不大相信批評是一種判斷。一個批評家,與其說是法庭的審判,不如說是一個科學的分析者。科學的,我說是公正的。分析者,我是說要獨具只眼,一直剔爬到作者和作品的靈魂深處”[14]。在這一點上也呼應了批評作為獨立的一種藝術存在形式,批評者的闡釋和作家的自白具有同等的地位。他接受了法郎士關于作家作品闡釋的看法,“批評是明敏和好奇的才智之士使用的一種小說,而所有的小說,往正確看,是一部自傳。好批評家是這樣一個人:敘述他的靈魂在杰作之間的奇遇”[15]。
在進行批評創作時,面對人物、故事、題材,語體等,批評者不應被這些外在的形象要素所動搖,而是應該深入作家作品的內部,直面作品的靈魂,描繪出這個靈魂的面貌,體會其中的特性,訴說批評者的靈魂與之碰撞的火花,達到批評者本身的精神成長。批評者應不帶任何先見地進入作品的世界,從而真切感受作品的靈魂帶來的悸動。換句話而言,在進入批評對象之前,批評家“理應自行繳械,把辭句,文法,藝術,文學等等武裝解除,然后赤手空拳,照準他們(作者)的態度迎了上去”[16]。批評的對象是書,而批評是一種自我表現的獨立藝術,批評者則是深刻體味作品的靈魂,從中發現美、尋找美的藝術感知者。
在李健吾看來,批評是一種敘述,敘述他的靈魂在杰作中的相遇,敘述他尋美的旅程。“有一本書在他面前打開了,他重新經驗作者的經驗。和作者的經驗相合無間,他便快樂;和作者的經驗有所參差,他便痛苦。快樂,他分析自己的感受,更因自己的感受,體會到書的成就,于是他不由自己地贊美起來。痛苦,他分析自己的感受,更因自己的感受體會到自由便是在限制之中求得精神最高的活動。”[17]這便是李健吾的審美經驗。他探尋美的批評,強調文學批評的直觀感悟性、個別創造性,又努力借鑒法國印象主義批評和中國古典感悟式批評的特色,用流暢優美的語言加以敘述,形成了李健吾獨有的、以作品文本意義的客觀分析為基礎,輔之以親切生動的文字語言氣氛,直逼作品靈魂的心靈冒險式的文學批評。在批評的后面,是批評者的靈魂,是批評者自我的凸現,充滿著感染人的激情。
李健吾批評的理念是建立在人性之上的,靈魂在杰作中的相遇,是“一個人性鉆進另一個人性,不是挺身擋住另一個人性”[18]。批評的過程是從人性進入人性,因為支配人的靈魂的正是人性。批評者不是一味強調作者的本意,而是感悟作品的內在意蘊,從而達到批評文本的靈魂和作家作品的靈魂在精神上的契合。這種批評方式往往能精確地把握作品的神韻及總體精神。在具體表現上,李健吾以自己個人的生命體驗為分析基礎,以普遍的人性思考為旨歸,以自己淵博的學識為支撐進行自由的批評,這也形成了李健吾式批評的內在法度。有學者將其概括為“本著批評者對文學作品最初的直觀印象、最鮮活的閱讀興奮點,對作家作品獨到的感悟印象式批評”[19]。
比如,論沈從文的小說,李健吾根據自己的體驗,用詩一般的語句譜寫出靈魂相遇的樂章。在他看來,“沈從文先生是熱情的,然而他不說教;是抒情的,然而更是詩的。(沈從文先生文章的情趣和細致不管寫到怎樣粗野的生活,能夠有力量叫你信服他那玲瓏無比的靈魂!)《邊城》是一首詩,是二佬唱給翠翠的情歌。《八駿圖》是一首絕句,猶如那女教員留在沙灘上神秘的絕句”[20]。《邊城》中縈繞著一種牧歌式的詩意氛圍,“在這種自然的氣勢之下,藏著一個藝術家的心力。細致,然而決不瑣碎;真實,然而決不教訓;風韻,然而決不弄姿;美麗。然而決不做作”[21]。不知不覺間,李健吾用一連串優美的文字,將讀者引入他眼中作品的意蘊之中,從一個詩意的靈魂進入另一個詩意的靈魂。讀者將再一次感受到一個批評家營造的《邊城》氛圍,傳達出邊城山水風物如詩如畫,表現了人性美、人情美的韻味,給予了讀者了解沈從文審視故鄉湘西邊城的復雜而微妙的心態的更多可能性。
靈魂的相遇是批評者的內心世界和作者作品的內心世界的一次對話,從而達到兩者的相互感知。在李健吾的批評文字中,讀者可以真切感受到批評者的內在情感,或悲或喜,或苦或樂。這些情感的共通之處便是批評者的執著,用真誠的心進行創作,探尋靈魂之美。“李廣田先生的詩文正是大自然的一個角落,那類引起思維和憂郁的可喜的親切之感。”[22]“廢名先生仿佛一個修士,一切是內向的;他追求一種超脫的意境,意境的本身,一種交織在文字上的思維者的美化的境界,而不是美麗自身。沈從文先生不是一個修士。他熱情地崇拜美。在他藝術的制作里,他表現一段具體的生命,而這生命是美化了的,經過他的熱情再現的。”[23]批評者的性情在字里行間一覽無遺。李健吾的文字是充滿感情的性情文字,但并不缺乏理性的思考。他從不信口開河,批評的內容決不脫離文本本身;他崇尚直觀感悟,也始終秉持科學公正的態度對人對文;他倡導自由的心態,也執著于美的趣味;他的文字瀟灑靈動,卻時時圍繞莊嚴的人性。這些使得李健吾的批評能夠獨立于批評對象,成為獨具魅力的藝術美文,從而引導讀者踏上靈魂冒險之旅。
綜上所述,李健吾的文學批評觀是一個相當有特色的思想體系,其中,批評的獨立藝術性是批評的存在特征,人性是文學批評的核心,靈魂在杰作中的相遇是文學批評的思維抒寫方式。它們的和諧構成了李健吾的文學批評個性,形成了李健吾批評文字獨有的張力,這是一種直覺印象和理性分析的融合,也在最大程度上切近了文學創作本身。李健吾以他獨具個性的批評與創造,自覺不自覺地通過他的文學批評提供了另一種批評的尋美模式,對我們當下的批評有著啟迪和借鑒的重要意義。
注釋:
[1][2][3][4]李健吾:《答巴金先生的自白》,《咀華集·咀華二集》,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16頁,第17頁。
[5]李健吾:《神鬼人——巴金先生作》,《咀華集·咀華二集》,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20頁。
[6]李健吾:《跋》,《咀華集·咀華二集》,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93頁。
[7][8]李健吾:《葉紫的小說》,《咀華集·咀華二集》,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122頁。
[9][10][17]李健吾:《籬下集——蕭乾先生作》,《咀華集·咀華二集》,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37頁,第44頁。
[11][14][20][21][23]李健吾:《邊城——沈從文先生作》,《咀華集·咀華二集》,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24頁,第26頁,第28頁。
[12][13]李健吾:《雷雨——先生作》,《咀華集·咀華二集》,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56頁,第57頁。
[15]李健吾:《自我和風格》,《李健吾批評文集》,珠海出版社,1998年版,第183頁。
[16][18]李健吾:《愛情三部曲——巴金先生作》,《咀華集·咀華二集》,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3-4頁,第2頁。
[19]黃曼君:《中國20世紀文學理論批評史》,北京:中國文聯出版社,2002年版,第368頁。